16、寄生關係(漾冰)
你無法想像,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復活。
『吶,你怎麼說,如果我是你,你也是我。』
17、最後的遺物是一截斷指(啟紅)
看見正在院子吊嗓的你,軍服破損的傳令兵含淚敬禮,「紅老板,二一三旅全滅了。」
你一頓,一曲霸王別姬唱走了音,濃厚妝顏被烈日霎時融化。
夏日真冷。
「軍座在出戰時託小的務必將這個轉交給您。」
收過他手上的木盒,裏頭只有一截斷指,據說當時他撫著二響環發愣著,最後微嘆口氣往牆壁砸碎。
『若此戰回不來,張某會將鐲子砸了。』
18、絕不說出口(亮瑜)
「這一刻,你別正經,我們只談風花雪月。」
無論這晚多放蕩,都別說承諾。
19、左邊的我愛你,右邊的我恨你。「人格分裂」(蔣張)
你曾自問你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,彷若手足的親情、軍事上的革命情感、形式般的政治假象、禁忌的……但最後的一切,證明了一切。
看見發動事變的是他,你憤怒,卻沒下毒手,你能殺了千萬個楊虎城都不眨眼,卻在下令軟禁他時失了眠,「對你,是由愛生恨,自恨而愛。」
20、深海下被丟棄的氧氣罐(漾冰)
「你用吧,我會……游泳。」你儘量地微笑,試著保持完美狀態將氧氣罩拔下戴在他面上。
「你是白痴嗎,這麼深怎麼游!」看著他急切地拔掉,急得眼角溢出幾滴淚花,不過,在海中你看得不甚清楚。
「那麼,一起死吧。」用心音說著,你雙手環抱他,隨著氧氣罐一同沉落。
21、一個人永生而不衰老不病痛,另一個人衰老病痛卻死不掉(漾冰)
安寧病房內,斑駁的手輕顫著,他不住輕咳,你看在眼底滿是疼惜。
「為什麼,不早點離開。」你複雜地看著他,你不解,已經活了一百年還有什麼好留念的。
「……因為…有……亞呢……你……還…在」他斷斷續續地說著,勉強撐起一個笑容。
那夜他睡得很沉,你原本以為他會這樣離開,卻在隔天自醫生那得到消息,「褚老先生他……昨夜中風,現在成了植物人。」
22、在街角看見已死去的你(啟紅)
街角倒臥的,那一身軍裝筆挺,項上鮮血乾涸,往日桀驁的頭顱早已不翼而飛。
本該晃過身離去的你卻從那腕上碧色瞧出端倪。
向來被他視為驕傲的軍帽擱於泥地,你久而無語,只是默默地,向他敬了最為莊重的軍禮。
23、牆壁裡延伸出来一只戴著對戒的手(漾冰)
在你收到黑袍求救時立刻趕過去,卻為時已晚。
你只能默默看著,那早先趕來營救的隊伍,其中一個很是熟悉,卻因為背光令你看不清長相,待等發現他是誰,早就來不及了。
被對方分肢的那隻手,戴著和你一模一樣的對戒。
24、每天都在失憶,每次都只忘記你(漾安)
「我來了。」看見他對你微笑著,你不禁感到欣慰,卻沒發覺那一絲陌生。
直到他開口你才發現,原來單純的一句話,也能讓你跌落至絕望。
「你是誰?」
25、不斷反復的死循環(漾夏)
記憶中那不堪的場景不斷重複,待到黎明,破曉的曙光才點亮夢境。
翻下床走至洗手間,胡亂撥理頭髮,對著鏡台前行屍走肉的樣子有些陌生。
有多久,沒好好夢見他了。
26、直到死都没見到深愛的你(啟紅)
在被昔日戰友貼上「民國軍閥」標籤這刻,無可否認,是有些蒼涼。
批鬥也好,檢討書也罷,你只是自嘲一笑,是報應。
儘管北平早已變樣.連著名子也改成北京,可你依然習慣他叫北平。
北平依舊晴空萬里,不知道長沙天色是否變了。
在失去意識那刻,腦中唯獨浮現他的輪廓。
只是有些想他。
27、從未被信任(蔣張)
從頭到尾,他沒一次信過你,連著後來的夫人也是蔣宋夫人安插的。
你倚在涼椅上抽著鴉片,神情越發空洞。
到底西安事變成全了誰?
28、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中的一員(漾夏)
「褚......」你揚起一抹微笑,伸長被鐵鍊束縛的手,艷紅自頭頂滑落。
他站定在你前方,從口袋掏出帕子彎下身輕輕擦拭慘白的面龐,難得的體貼令你瞬間錯愕。
何時,你愛上這溫柔的粗暴了。
29、你喊著别人的名字用失明的雙眼看着我(漾安)
「……是你嗎?」他一臉期盼,握住你微涼的手,和那人一樣的溫度,可你知道,他要的你沒法給。
「亞……陪著我,好嗎?」昏暗的雙眸異常閃亮,你鬆開他的手坐到病床旁環抱他。
你勾著唇,罷了,至少他在你身旁。
30、冷漠(蔣張)
「拖下去。」周圍氣氛隨著釋放他後越發肅穆,恢復自由的他宛如得到獵槍的獵人,槍口對著昔日稱兄道弟的人。
一旁中將扛起你的雙臂,扣上手銬的你仍是不可置信。
被帶走的瞬間你側頭身看他,似是欲穿透他的靈魂,但現在的他不是夜半的枕邊人,而是權傾中國的蔣委員長。